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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hyzhy (乡下来的米&版纳新人), 信区: Feeling
标 题: 苦恋——再看《阳光灿烂的日子》
发信站: BBS 珞珈山水站 (Wed Oct 24 09:22:56 2007)
苦 恋
——再看《阳光灿烂的日子》
某一日，随便打开电视，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夏雨，不错，是他，穿着黄
绿色的军装，脖子上挎着书包，瞪着个老式自行车，歪斜的行在北京的古巷中。马小军—
—这是主人公的名字，一个固执、顽皮、狂妄、桀骜不驯却有些羞涩的男孩，那一年，他
16岁，正值豆蔻之年。
依稀记得，第一次看这个电视是在大三吧，当时的选修课《电影赏析》上面放的就是
这个，内容之前基本已经忘却，只记得少年的不羁与那个时代所特有的气息，那气息，一
直伴我左右，如影随行。一如我工作之后看的刘烨的、孙俪的《血色浪漫》，一如我后来
看的佟大为的《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总之，那种感觉，总是让我神往，并且，时时沉迷
。
年幼的小军，不务正业，在那个年代，想好好学习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他终日游荡在
大街的各个角落，与朋友们打架、侃大山、拍女孩子。甚至，差一点成了小偷——用现在
的话讲，应该是私闯民宅了。所幸的是他并无贪念，只是在别人家中无人的时候才会潜入
，或偷吃食物，或在床上小憩顺便遐想下床上发生的故事。对了，在他自己的刻苦钻研下
，他已经是个非常专业的开锁匠了。这样游离的生活一直继续，知道有一天，一张照片闯
入他的视线。那是一张半身的泳装照片，灿烂的笑容让小军激动不已，他因此整天的守候
在这所房子的四周，静静等待画中人的出现。一天、两天、三天……这天，当他再次辗转
在那个房间，感受那张床的温暖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匆忙中躲进床底的小军，看见了一
双脚，右脚上系着脚链。画中人近在咫尺，而其面容却不得见，我可以理解小军此时的惶
惑与期待。
又是无尽的等待。他甚至仍然不知道这个女孩和他的同伴们谈论的“米兰”有什么联
系。一次偶然，他被误请进派出所的时候，才又在匆忙中瞥见了她的背影。等有机会追出
去的时候，佳人却已难寻。那天，当他再次在一个围墙上无聊的徘徊的时候，又看到了那
个背影，关键，是那个脚链。小心跟踪，借机结识。估计此时她认为他和其他的人一样，
整天满街追女孩子。殊不知，她已经生活在了他的心底。“你做我姐吧。”他说。“小屁
孩儿”是她对他的称呼。最终，她还是接受了他作为弟弟。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承诺，
但是小军肯定认为是。他满足的回家了。
接下来，他经常去她那里找她玩，和她胡吹海聊，聊他上学的事情，聊他打架的事情
，并且经常将别人做过的事情嫁接到自己的头上。而她却从来不点破，只是静静的听着，
微微的笑着。甚至他说他撬别人家的门，开别人的锁，进入别人的房间，她也毫不吃惊，
只是那样的呆着。我不禁怀疑起她的从容不迫与沉稳，这样的年纪，不应有这样的老练，
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让她这样风雨不动？小军想知道，我更想知道。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我始终这么认为。小军和米兰，他们之间算什么呢？姐弟？可是
小军却恋着她；情人？她肯定不这么认为。小军的痛苦，无以言表，心中纵有万般情感，
却找不到渲泄的出口。后来小军带米兰去和他的朋友们玩，刘忆苦、刘思甜，在一句玩笑
之间赌气爬上高高的烟囱，然后重重跌下。煤灰包裹的脸上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也许
他是看到她的担心了吧。有时，任性也是一种美。
小军想要的是什么？我想我要是他，我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喜欢吧。那个阳光明媚
的下午，他送她去农场，那是他最快乐的一天，宽阔的马路上，自行车轮急速的滚动，脸
上拂过微微的清风，身后是可人的她……如此场景，怎能不让人心动？！而他不知的是，
其时的米兰，早已和刘忆苦之间有了某种关系。始终不能忘记，小军看见米兰和刘忆苦亲
近时，她悲凉的眼神。小军从唐山回来，特地去找好久不见的她，没找到失望的回来的时
候，却看见米兰在忆苦的家外打电话。在她们甜言蜜语时，小军无聊的拨弄着自行车脚踏
。此时的心境，竟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惊愕抑或是尴尬？
小军和忆苦的生日到了，同月同日不同年。大家济济一堂，齐聚老莫。米兰来了，两
件礼物，一条围巾，一件泳裤。小军怒了，羞愧？难堪？失望？伤心？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不在沉默中爆 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小军爆 发了，用敲碎的酒瓶插进
了忆苦的胸口，举座皆惊。我愕然，这需要何等的勇气？
一切再从头，小军和我们开了个玩笑。旁白声中，他说这些竟然可能是他杜撰的。到
底是他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事实本就如此？无从考证。打架是假，那么，恋着米兰，也
是虚无么？那个生日的雨夜，他骑车狂奔至她的楼下。摔跤了也顾不得，大声的叫喊她的
名字，直至她出现，相拥，而泣，梦中的拥抱。只是，这拥抱真实吗？只有他身上残余的
伤痛，记录着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小军，迷失了。
米兰最终还是离开了小军他们这个集体，彻底的离开。她有着太多的故事，与年龄不
相符的老练，与小混混的纠缠，还有，那个小军说似乎生过小孩的肚子。她像个迷一样，
走进小军的生活，又像一阵风，吹过，便无痕。小军是幸运的，他遇到了让他怦然心动的
女孩；小军是不幸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写到此处，竟已无言。倒不知该如何结尾，借用一段《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最后的独
白，以此为终点。
“我们浪费了太多的青春，那是一段如此自以为是，又如此狼狈不堪的青春岁月，有
欢笑，也有泪水；有朝气，也有颓废；有甜蜜，也有荒废；有自信，也有迷茫；我们敏感
，我们偏执，我们顽固到底地故作坚强我们轻易的伤害别人，也轻易地被别人所伤。
我们追逐于颓废的快乐，陶醉于寂寞的美丽，我们坚信自己与众不同，坚信世界会因
我而改变，我们觉醒其实我们已不再年轻，我们的前途或者也不是无限的，其实它又何曾
是无限的。
曾经在某一瞬间，我们都以为自己长大了，有一天，我们终于发现，长大的含义除了
欲望，还有勇气、责任和坚强，以及某种必须的牺牲，在生活的面前我们都还是孩子，其
实我们从未长大，还不懂得爱和被爱。”
谨以此，祭奠我亦曾有过的十六十七十八岁，纪念那懵懂的日子，还有那些懵懂的人
，懵懂的情怀。有些事，正因其不确定而美丽，有些人，正因其离开，方能在记忆中永存
。别了，青春年华，我将把你埋藏在我的记忆之城，直至步履蹒跚、垂垂老矣，相信你会
在时间的尽头，静等我的重生。
2007-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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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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