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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lq19870201 (叶子), 信区: WHUCentury
标 题: 王世杰日记中关于武大人的记述
发信站: BBS 珞珈山水站 (Fri Nov 9 17:40:38 2007)
王故校长雪公日记有关武大及武大人记述（蔡名相）
一、 前言
本院王故院长世杰先生，字雪艇，生于清光绪十七年二月初一日（一八九一年三月十日）
，民国七十年四月二十一日病逝于台北荣民总医院，享寿九十一遂。雪艇先生在中国现代
史上是一位重要人物，其一生志业，涵盖学术、政治、外交等方面，曾担任过很多重要职
务。抗战期间，在中枢赞襄蒋中正先生，同时肩负中国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三民主义青年
团第一届监察会、中央训练团、国民参政会、国防最高委员会中央设计局、军事委员会参
事室等六机构之首长或幕僚长重任。民国五十一年五月十五日，就任本院院长，对院务的
擘划拓展，极尽心力。
民国七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其女公子秋华教授来本院瞻仰雪艇先生铜像，并拜会钱思亮院
长，本所研究员调兼总办事处秘书主任陶英惠先生陪同接待，席次谈及雪艇先生所留存之
珍贵档案，陶先生建议捐赠给本所代为整理、保管，当蒙慨允。旋由雪艇先生哲嗣纪五先
生与本所吕所长宝强详商，其间本院总办事处总务主任赵保轩先生亦居间联络。民国七十
二年九月，纪五先生及秋华教授陆续将雪艇先生四人文件赠送本所，赵保轩先生亦将其所
珍存有关雪艇先生之文件赠送本所，使本所院史资料室的收藏更加充实。
在雪艇先生的档案中，最为珍贵而有系统的资料就是这部长达三十多年的日记。本年三月
十日，为雪艇先生百年诞辰，本所商得秋华教授同意，谨将原日记影印出版，作为纪念，
并嘉惠史学研究。
雪艇先生的日记，始自民国二十二年五月，止于民国六十八年九月，历时四十七年，惟其
中颇有间断，如二十二年及二十四年，仅有简略的追记，二十三年、二十五年、三十七年
八月十七日至四十八年八月二十八日、四十九年十一月十日至五十一年五月二十九日，则
完全阙如。其实际包含的时间为三十四个年份。雪艇先生每于日记间断后，再开始记时，
多先说明间断的原因以及间断多久，或补记间断其间所发生之大事若干条，唯独自三十七
年八月十七日至四十八年八月二十八日之间断，经遍查其日记，未见有任何说明。
雪艇先生于生前曾多次整理其日记，并编定顺序，分装四十一册。每册或包含数年，或一
年分订书册，各册的大小厚薄不一。这次出版，完全按照原日记影印，惟为使各册厚度相
当，乃以年份为单位，改分为十册，每册中不再存有跨年的情形；又为求版面整齐，将原
日记的字体或放大、或缩小，使每页的版面相同大，并于书边加印书名、年份及页码，以
利查阅。封面的书名，系集雪艇先生的字制版。又日记中提及之人，往往照旧习惯称其字
或号，本所鉴于史例以称名为主，故特编制人名字号对照表，附徘于第十册之末，藉资查
对。
本日记之整理出版工作，由本所院史资料室同仁共同担任：陶英惠先生总其成；影印、剪
贴等工作，由许淑玲、李慧玲两位女士任其劳；封面、版面设计，以及与印刷厂联络等事
，则由张力先生负其责。自筹划到出版，为时仅四个月，工作同仁尽极辛劳，在此特致感
谢之意。
二、 日记（有关武大及武大师友部分）
民国二十二年五月廿四日
余于五月一日离武汉大学；八月接受教育部事。
二十六年十一月三十日
中颇有间断，如二十二年及二十四年，仅有简略的追记，二十三年、二十五年、三十七年
八月十七日至四十八年八月二十八日、四十九年十一月十日至五十一年五月二十九日，则
完全阙如。其实际包含的时间为三十四个年份。雪艇先生每于日记间断后，再开始记时，
多先说明间断的原因以及间断多久，或补记间断其间所发生之大事若干条，唯独自三十七
年八月十七日至四十八年八月二十八日之间断，经遍查其日记，未见有任何说明。
雪艇先生于生前曾多次整理其日记，并编定顺序，分装四十一册。每册或包含数年，或一
年分订书册，各册的大小厚薄不一。这次出版，完全按照原日记影印，惟为使各册厚度相
当，乃以年份为单位，改分为十册，每册中不再存有跨年的情形；又为求版面整齐，将原
日记的字体或放大、或缩小，使每页的版面相同大，并于书边加印书名、年份及页码，以
利查阅。封面的书名，系集雪艇先生的字制版。又日记中提及之人，往往照旧习惯称其字
或号，本所鉴于史例以称名为主，故特编制人名字号对照表，附徘于第十册之末，藉资查
对。
本日记之整理出版工作，由本所院史资料室同仁共同担任：陶英惠先生总其成；影印、剪
贴等工作，由许淑玲、李慧玲两位女士任其劳；封面、版面设计，以及与印刷厂联络等事
，则由张力先生负其责。自筹划到出版，为时仅四个月，工作同仁尽极辛劳，在此特致感
谢之意。
二、 日记（有关武大及武大师友部分）
民国二十二年五月廿四日
余于五月一日离武汉大学；八月接受教育部事。
二十六年十一月三十日
晚由长沙启程赴武汉。
十二月一日
午后抵武昌，晚间寄宿珞珈山武汉大学。
二十七年一月八日
午后偕段书诒参观武汉大学最近完成之理学院扩充部、工学院及体育馆。校中图书仪器已
装迁宜昌，闻之黯然。晚仍宿珞珈山。
二月一日
今日午后渡江至珞珈山，并向抚五推荐吴之桥君为武汉大学教授，吴为一思想极锐作事极
有定性之人，近年同去教部服务，始终以畏友待之。晚宿珞珈山。
二月十一日
今日晚间应武汉大学吴茶同学之邀请，予赴武昌青年会聚餐。席间予曾历举外间对于武汉
大学之批评与误解。
二月二十五日
今晚余与王抚五校长在德明饭店宴汉口英国人士。
三月二十四日
今日偕李仲揆渡江，赴珞珈山，校园中桃花盛开，鲜艳无比。校中仅四年级生在上课，余
则正往四川嘉定迁徙。但军事机关则正假校舍举办诸种短期训练，学生达一、二千人。
三月二十九日
晚八时在武昌珞珈山武汉大学图书馆举行会议。
五月二十六日
今日渡江，赴珞珈山渡宿。
九月二十二日
今晨十一时半由渝启程飞汉，黄昏时抵达武昌东湖。
十月三日
珞珈山之军官训练已于前日结束，盖已武汉不幸失陷完成一切准备。
十月七日
今日午后由汉口渡江，往珞珈山校舍察看一周。自南京失陷后使阅月来，政府即假珞珈山
武汉大学校舍为训练军官或战地服务青年之所。近因敌军逼近武汉，自九月底起，各该项
训练遂均结束，或移往他处办理。校内之水电供给亦已停止。至于大学本身则已于上春迁
往嘉定。武汉大学教职员之驻校者现仅庶务余君一人。校境顿呈极端寂寞景象。忆十年以
前，余首次至此地，开建此校之时，珞珈湖山原为荒凉冷僻之境。不意今日又复旧态。所
不同者近尚有伟丽之建筑，以慰湖山之寂寞耳。自战事发生以迄于兹，武汉大学尚未被敌
机轰炸，以视他校已为幸。所望此校即在未来亦能逃脱战事浩劫，终获成为民族复兴一个
基点。余今日独自观临其地，感慨危悚之余，而热望仍未稍减。今日为旧历中秋之前夕，
湖光月色，益形妍美，愈令人留恋不忍去。归汉口寓时已夜深。
十月十二日
今日余已购定明晨由汉口飞渝机票。下午四时渡江，拟往珞珈山度宿。行至江中，遇空袭
警报，遂又折回。五时后仍复渡江，抵珞珈山武汉大学已六时余，晚宿珞珈山前山招待所
。侄德芳及留驻学校之庶务余君同在招待所中度宿。晚间偕往湖畔山坡，观月出，悲寂之
至。当余渡江时，忽闻日军开始进攻华南之讯。
二十八年三月二日
武汉大学少数教员于随学校迁乐山后，行为不检（赌博、酗酒），被人告发。予今日力请
王抚五校长以整率学校风纪自任，勿绍苟且。抚五为人太和缓，寡决断，周鲠生、杨端六
近来甚不满。
五月一日
邵逸周自乐山来渝，谓王抚五校长因循苟且，与周鲠生、陈通伯、杨端六诸人均不睦，周
、陈、杨均在辞职中。六年前余离武汉大学时，原拟推荐周鲠生继任，皮皓白以王为教务
长，周为教授，谓宜推荐王抚五，予不得已允之。抚五为人甚好，然优柔寡断，胸襟亦不
豁达，此其短也。
五月十五日
午后余致一电于王抚五校长，促其信任各院长及教务长（鲠生），谋校务之改进。
今日午后为武汉大学法律系毕业之女生钟期荣证婚。此一女生应法官考试获第一名，出校
后一年即充壁山地方实验法院推事，每日以一人判数案，殆为中国司法官人事中极值注意
之一人才。
三十五年四月十四日
午后晤周鲠生与谈武大复兴事。
三十六年二月九日
晚间周鲠生来谈武汉大学风潮事。予意为防止学校风纪亦趋恶劣起见，应决心整顿，开除
若干名学生。鲠生亦不反对。
六月一日
午后突闻昨晚武汉警备司令部派兵搜捕武汉大学学生、教员及枪杀学生三人之讯，不胜惊
骇。近日此类命令，均不经由行政院或教育部，而由党部及所谓“聘秘处”者经办，而责
任则由行政院负荷，诚为极端不合理之事。予责问张岳军，彼云另有机关主持其事。
六月三日
武汉大学惨案之发生，系由当地负执行之军警长官及特务人员头脑昏妄，措置荒唐所致。
彼等于深夜中以重兵围学校，及学生反抗，执行人员中有鸣枪示威之人，其他兵士随即以
枪乱射，遂致学生三人被杀，多人受伤。中央发令逮捕学生为所谓“聘秘处”机构；由我
党部谷正鼎等所主持者。今日予一再严催朱骝先及张岳军，准释未放学生及教员，并惩凶
。
六月七日
关于武汉大学惨案事，予函陈辞修，力主注意师生之要求，并即撤换武汉警备司令彭善并
予查办。
六月八日
陈辞修接受予之意见，蒋先生亦同意即办。
四十八年九月七日
晨九时五十分（纽约时间）抵纽约。……抵纽约时蒋廷黻及我代表团同仁与若干旧契及武
大学生在机场接。
九月二十日
晚间有武汉大学毕业同学约二十人（大半均在各中美机关服务）在中国餐馆晚餐。彼等并
藉此成立武大校友会。到者有谈全裕（中国新闻社）、郭长禄、周谦冲、詹绍启（石油公
司代表）、殷正慈等。余告以武大同仁之在台北者近年以来，对于台湾电力、水利之建设
，极有贡献，在国内者，前年所谓“鸣放”运动时，公开反对共党政权，极为有力。余在
纽约能晤见如此众多武大毕业生，实出意外。
十一月二十一日
昨日在旅馆招待武大毕业同学十余人。
十一月二十七日
昨晚在周谦冲君宅吃饭。周君与冯今白原为中国青年党及民社党之代表。近年彼等已与其
原所代表之党无多关系。
四十九年三月十日
今日为余六十九生辰，然依中国旧习则为七十生辰。余虽力避做寿，然亲、友、学生来家
祝寿者仍近二百人，就中以武汉大学及北大旧生为最多；而国民大会暨立法、监察两院之
湖北同乡亦有数十人前来。但余之此一生日未尝见报。
五十一年七月十六日
黎子玉自美返台北，转述旧盐业银行李肃然关于该行所押清宫古物事，但李某始终语焉不
详，使余无法采取步骤。
九月二日
今日武大毕业生邓先仁来访，请余为其子证婚。抗战时在重庆，余多为学生证婚；来台北
后多为学生之儿女证婚。令人感慨。
十月三十一日
今日为武汉大学校庆日，诸校友在台北“妇女之家”举行晚会，到者一百六十余人。武汉
大学毕业生在台湾及美国、香港诸地工作者约有四百人。
十一月七日
今日约见新生报总编辑侯斌彦君（武汉大学毕业生），觉其经验与判断力均甚成熟。
五十二年二月十二日
今日赴高雄女子师范学校（武大旧女生罗首庶小姐创办）与高雄工职学校（唐智为校长）
参观，各该校成绩均佳。
五月四日
昨晚汤绚章（武大毕业生，现任台北县党部主任委员）来谈，对于台湾最近省议会议员之
选举，言之甚详。
八月三日
今日为德华生日，余与德华赴石门水库参观其即将完成之水利工程，并在其所开人工湖（
蓄水池）作两小时之船游。此一工程之中国总工程师为顾文魁，系武大毕业生。
五十三年二月二十三日
周元松、幼松约余及秋华等往吃饭。此两青年工作甚勤，品性端正，殊为难得。据云其父
（鲠生）从未自作书信给彼等，两年前其父衣食不继，曾由其姊来信索助。
五月六日
汤绚章来谈此次台湾市县选举事。彼任国民党台北县党部主任委员。余力嘱其秉公耐苦，
台北市选举之挫折可以使本党得一教训，未必非塞翁失马之类。
十月七日
武大毕业生黄孝宗君在美国习火箭制造，颇有特殊成绩，今晚由武大同学约彼聚餐，余亦
参预。
十二月一日
晚间武大在台校友集会，研讨在台湾复校，或创设珞珈工商专科学校事。余允约周宏涛、
李国鼎一商，再行酌定。
五十四年三月二十日
晚间约武大同学李林学、顾文魁、周宏涛、汤绚章等十余人吃饭，商讨彼等拟创办“珞珈
专科学校”之计划。余虽觉此不易成功，却亦不愿阻彼等之熟忱。
五月二十三日
武汉大学校友群拟在台湾办一专科学校，今日集会议办一工业专科学校，并推武大工科毕
业而曾人石门水库总工程师顾文魁为校长。余对经费及师资之供给，颇有疑虑，但未阻止
。
五十五年一月十六日
李林学同学之女儿与丁宁薰之子在台北订婚，请余为之证婚。丁在美，今日仍在美，未与
李小姐见过面，近来此类订婚、结婚之事颇多，亦为近来众多留学生出国不回国之一种结
果。
一月二十三日
今日偕汤绚章及德芳往日月潭度假三日。夜宿日月潭教师会馆。
一月二十四日
今日用小汽艇游湖。汤君绚章询问三十年来许多改革政治事故。关于民国三十四年中苏同
盟条约事，余谓此一条约难因苏联之抗阻实行，毕竟我能派遣具有精良武器之军队约三十
万人进入东北，接收潘阳、长春、哈尔滨、安东等地区。最后我军不战而为共匪之渗透，
半由于通货恶性膨胀腐化了我军队。
十月三十一日
武汉大学校庆会于昨晚举行。诸校友讨论创建珞珈工科专科学校事甚久。武大同学与教员
近年在水利、电力及其他工程方面（顾文魁、邓先仁、陆宗文、李林学等）与财政、经济
（李国鼎、周宏涛等）颇著绩效。
十二月十八日
晤武大旧生王道，彼在抗日战争时对于游击战（大致即共匪日前所称之人民战争）有不少
经验，此次拟往越南考察此事。
五十七年八月三日
今日为德华诞辰。依中国式计算，亦可称为七十诞辰。上午重往“谷关”及“下达见”游
览，并重观水利工程。“谷关”水利工程已完成数年，“下达见”工程已成其半，“上达
见”工程亦在设计借款，预计七年之内，此一大甲溪水利工程，可发电达一百万瓦。此一
区域之水利工程大半为武汉大学工学院毕业生顾文魁、杨访渔、陆宗文诸人之成绩。
八月四日
昨日为德华生日，旧生陆宗文为之称寿。
十月三十日
今日武汉大学留台同学举行校庆会。予谓诸同学在过去二十年，有许多人对台湾水利及发
电工程有特殊贡献。（尤其对石门水库、万大、达见、凌口等发电厂），他们应在“珞珈
”季刊发表其事实，以为武大同学在台之贡献。
五十八年十月二十六日
陈英兢夫妇延余及雪华午餐及晚餐。
十一月十六日
午应武大留美同学午餐之约，到者十余人。晚与王世浚、方环时两教授谈我国医学改革，
及艾世勋拒绝受聘为哥大医学院麻醉系主任事。
五十九年三月十一日
日昨为余八十诞辰（照中国方法虚数计算）。武大、北大等校友，湖北同乡及留英同学，
与众多亲友来家作贺者约四百人。
三月二十七日
近月饮食与精神均有迅速的进步。今日邀宴亲友七、八十人于陆军联谊所。朋友大都是老
年人，云五、怀久、子宽、武礁、冠生、建兴、少谷、公超、亮功、勉仲、雪屏、济之、
纯声等均在座。有许多武大、北大的校友，年龄亦均近七十。
三月二十九日
晚间，武汉大学校友，今晚举行晚会，演出国剧三出：一为黄鹤楼，二为玉堂春，三为麻
姑献寿。余初以为彼等不能演出可够最低水准之国剧为虑，但所演三剧均颇精彩，出人意
外。
五月十四日
晚间湖北同乡宋承绪、程正珊、李荪芳约宴“心园“，被邀者俱为鄂籍在台之人。
五月二十日
周元松以肝癌病逝荣民医院，殊令余痛悼。元松依其父嘱于三十八年来台。其父为武大校
长，不能自由离校，而当时负武汉军事责任之白崇禧，于武汉撤退前又不予其父以离校之
协助，余每忆及此事，辄对白氏愤恨。
十月四日
日昨为邓家佑同学之长子（传宁）证婚。
十月三十日
武大校庆，余今日仍往参加，以新病初愈，未作演说。
六十年一月七日
黎子玉来谈，谓王云五在新年团拜时，坚称今年为其为故宫博物院服务之最后一年。余于
故宫博物，三十余来虽极感兴趣，然从不愿为此博物院院长或理事长，（仅大陆沦陷前，
曾代理理事长一个月，决定故宫古物迁台），云五为理事长已十余年，余始终支持。
二月二日
接周谦冲函谓前任驻苏哈维曼大使Avereel Harriman 最近所发表之一种回忆录，谓一
九四九年（？）好同盟条约，为宋子文所订，未言及我的参加。就实际而言，此约中最重
要问题为承认外蒙古独立，此则在宋子文初次赴莫斯科时已与史坦林（斯大林？）协议。
宋返台后蒋先生坚要我接任外长，继与宋子文赴俄，余辞不或已乃于八月初偕宋往莫斯科
，在那时，外蒙问题因宋已先接受史氏要求，势无可挽回。
十月三十日
昨晚武大举行校庆，予往参加。（每年此时，必谈校庆，然年华逐渐老去。）
十一月二十三日
汤绚章君来询关于时局艰危的意见。余将日前向中央执行、评议两会联席会议提议之意见
（但临时因岳军之劝告，未正式提出）告之。
六十一年三月十六日
熊国藻先生在我生平所延用之总务长人员中，为最负责而最清廉之总务人员，彼为我中学
时期之同学。另一同样总务人员，而受其服务之机关（外交部）全体同人尊敬者，为陈英
兢同学。熊先生系服务余武汉大学，助余建设武汉大学；陈君英兢系武大高材生，助余处
理外交部之繁难财务工作。熊先生于日前以八十一岁高龄逝世，余于今晨往为其治丧处之
祭。
十月十一日
晚间应汤君绚章之约赴美国留学生会聚餐。
十月三十一日
晚间武汉大学校友会举行校庆纪念。余告到会诸校友，略谓时局虽严重，但不应悲观，鉴
于（一）大陆内外情形之恶，（二）美国正式承认共匪之可能性小，（三）台湾人心与经
济之安定，国运前途并非沦于不能振起之状态。余对武大校友欲兴学校之举，劝大家勿蔑
视种种困难，虽延宕下去，宜改采可行之办法。
十二月五日
丁宁薰君来谈，谓外交部将以退职方式离部之大使、公使，年内将有三、四十人。外交人
员工作近来情绪甚差。
十二月二十四日
阅民国三十年日记，武大学生王道（抗日战争期内在前线带兵官）谓军队最坏现象，为“
吃缺”…军纪败坏至此，半由通货膨胀，半由军部无管理之法。至今阅之，猛令人心寒。
六十二年三月十五日
今日闻悉周鲠生于一九七一年四月病逝于北平协和医院，其生活显然甚凄惨。鲠生原已决
定于政府撤离武汉时离开武大及武汉，并已嘱其长公子离武汉来台。但白崇禧（当时武汉
最高官长）撤离时未通知鲠生，彼遂陷于武大。此事为白健生最不负责任至大过失。余甚
以为憾。
三月十九日
周幼松今晨在台北松山寺，设位祭其最近逝世之父母。余与其父有数十年之交往，特偕德
华与家人往祭，以表余对其父母遭遇不幸之悲惋。
六月六日
汤绚章君昨日来谈，谓美国在越南工作的某人，认为越南总统阮文绍为越南最佼强之领袖
人物，但其部下甚贪污，故前途仍可虑。
七月十八日
汤绚章来告，谢仁钊曾赴美，留三阅月，曾往访民主党参议院肯那利及曼斯菲德，与谈民
主党美国对中共及对中华民国政策。
十一月二十五日
汤绚章自美返台，来我处报告与美国国务院人员谈话经过；据告，周恩来与季
辛吉（基辛格）最近谈话时，从未提出要求美国正式承认中共政权之议。
六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
昨日应施建生、赵耀东、汤绚章之邀，与邹致庄、顾应昌诸院士午餐。赵于台湾工商界情
形似甚熟习，与谈经济问题，似不免偏重台湾工商界意见。
十月三十日
今日午后武汉大学校庆纪念会，（武大校庆本为十月三十一日，以避免与蒋总统生日（三
十一日）之庆祝，提早为三十日）。会中校友刘定志同学等，虽因创办珞珈高级职校筹款
不易，仍坚主继续筹设。
六十四年九月六日
周鲠生之次子，来台后在造船及机械工程方面，甚有成就。今晨携其侄（拟往美深造）来
谈，知其苦干精神，有类其父。
六十五年四月十八日
午前武大旧生王道来谈国内动乱诸事。
七月二十二日
日昨严耕望夫妇来访，余外出未及延晤。耕望在香港中文大学专治史学，于中国中古史耕
讨及著作均有不少成就。
六十六年五月十一日
武大旧生吴耀玉昨日携示其“三教蠡测”一书（篇幅甚大）。
六十七年三月八日
午后偕德华赴黎子玉晚宴。子玉为其第三子黎中正与安萍小姐举行婚礼，武大老同学到者
甚众。
四月八日
苏雪林女士，其著作垂五十年，无间断。其门人以专集刊出示评介之文为八秩诞辰纪念。
余今日批阅，觉其本阅览广博，议论亦咸守正通达，值得吾人敬重其成就。
四月九日
重读苏雪林“中国文学史”，余觉其见解甚好。
四月二十四日
阅赵保轩及殷正慈代余所撰民五一――民五九在中研院八年间工作要点。
中华民国七十九（一九九〇）年四月十日深夜录笔
（载于《珞珈》第103期 王世杰故里寻访2007暑期实践小分队 吴丽群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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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书出门去，雾霭漫林间。
风也知人至，拂卷入我怀。
纷纷杏叶黄，飘转待双肩。
※ 修改:·wlq19870201 於 Nov 9 17:43:16 2007 修改本文·[FROM: 222.20.210.*]
※ 来源:·珞珈山水BBS站 http://bbs.whu.edu.cn·[FROM: 222.2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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