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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TASI (), 信区: Story
标 题: 常喜记
发信站: BBS 珞珈山水站 (Tue Jan 20 17:46:01 2009)
那是某个万物生长的春天，春日煦暖，薰风南来，桃红柳绿，平湖微澜，雄飞雌从，鸟鸣
关关，好不恼煞人天气也。
且说这本是煦暖宜人的季节，好端端添何烦恼，剪甚愁绪？却原来我们的小喜同学，偷闲
看了些才子佳人的小说，不思量也学起小说里的小姐丫头们思起春来。依稀是某个气候暖
不暖，光影暗不暗的时间场合，小喜同学遇到了小常同学，一股温暖的电流向心头袭来。
这是一种暧昧隐秘无法确知的情感，如同小喜同学长势凶猛的智齿，在牙龈里不安、酝酿
、躁动，迟迟不见出来。
小喜同学的智齿最终导致半边脸红肿起来，她的秘密情感似乎也得到了小常同学的微妙回
应。万物生长，新长的小智齿变成一颗硕大的常常发炎又平息平息再发炎的老智齿，而小
常同学也在喝了两杯酒抽了两支烟后向小喜同学“表白”了。
小喜同学不太明白为什么表白需要烟和酒，不过表白总算不是什么坏事。她也不明白小常
同学的表白为什么会让人觉得有些纠结，不过像“我同时强调现在与喜欢。……我怕以后
会伤害到你，更怕以后我甚至不会在意伤害你”这样的句子，也被当作比较另类的情话，
小喜同学也欣然接受。另外，她也不太明白小常同学为什么总是认为她很聪明，她也许只
是一个比较会考试的一根筋少女，不过这种漂亮话还是让人身心舒爽。虽然我们的一根筋
少女有这么多不明白，还是乐呵乐呵地开始谈恋爱，一扫好些时日的长吁短叹，开始春风
得意起来。
常言道花无百日红，尤其是现在温室效应，春天更是缩了不少水，五月初，林间关关的鸟
鸣就换作了聒噪的蝉鼓，煦暖的气温膨胀得闷而热，总之一切不再那么宜人，一切有些隐
约地不对。某个午后，小喜同学和小常同学吃完午饭喝了点薄荷茶坐着，坐着坐着，小常
同学说：“我们分手吧。”小喜同学懵了，小常同学走了。
小常同学留下的台词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喜同学直到现在看到电视剧里这样演的
时候还是觉得这句话很欠抽，如果要排个什么榜的话，这不是年度最欠扁台词，这是经典
最欠扁台词。
夏天之后不就是秋与冬么，小喜同学的心情很应景，应到第二个春天回来的时候，她还没
有回过神来。
多少个秋，多少个冬，我几乎快要被治愈好。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吧。
小喜同学后来认识了一些很可爱的朋友，她开始慢慢回过神来。每年秋天，总有一段时间
，天特别高特别蓝，空气通透而阳光明亮，美丽清冷。小喜同学把过去藏好，开始发掘自
己的嘻哈天份。幸福被冻结起来了，尚有不多的快乐可以自由支配。小喜同学的想法是用
这些快乐去赚取更多的快乐，也许快乐积累到一定的数量，幸福也就解冻了。
悄无声息三年多，一春一秋一场的大梦都可以醒三回了，可是，我们的小喜同学，在听说
小常同学与自己的好朋友小宝同学在一起之后，居然还会没出息地崩溃，情绪周期性的崩
溃，朋友小石同学（同时也是小常同学的朋友）骂多难听都不顶用，有句话叫做“人至贱
则无敌”，小石同学没少当这位无敌小喜的垃圾筒。
无敌小喜的崩溃机制是这样的：比如说某天，她突然想到有时候会在小宝同学那里看到小
常同学的手机或MP3之类的东西，或是有一次她与小宝同学差点要碰到小常同学，小宝同学
为什么比自己还紧张，一旦把这些联系起来，无敌小喜一整天都不用干其它的事情了，一
直发呆发到昏天黑地头疼欲裂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到只是觉得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谁知道
去了之后被告知要提前预约下次请早。今天有今天的事，明天有明天的事，于是生活很没
有条理的无敌小喜就处于这个一直备忘看心理医生的状态，等到偶尔翻东西翻到这张备忘
，她已经不在崩溃期了，理智一想为了防患于未然还是不怕麻烦打个电话预个约好了，结
果电话无人接听。
小石同学在仗义充当喜氏垃圾筒的时候，跟小喜同学讨论过心理医生有效性的问题。对比
校医院的状况，这个心理诊疗室的可信度似乎也不高，于是小喜同学决定自救。在崩溃期
之外，心理学的书还是有些作用的，但是在崩溃期，在书根本看不进去的时候，只能用更
多的事实以毒攻毒，再加上类似上面的联想激发了她对于“真相”的兴趣，于是我们的无
敌小喜开始踏上寻找真相的道路。
小喜同学找到自己纠结的点：他们为什么分手。因为很没种不敢直接去问那个自己扬言要
与之绝交的小常同学，于是她开始对小石同学旁敲侧击。小石同学被骚扰得受不了，于是
我们的无知少女小喜同学终于有了接近事实的机会。事实初步是：小喜同学没有通过三个
月的试用期。无知小喜接着问：什么试用期？为什么通不过？
先回答是什么试用期的问题。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热爱科学的小常同学设置了一个试验，
试验很简单，就是找一个看得顺眼的女生，把她往自己理想的样子培养。很重要的一点是
，要聪明如同程灵素。刚好这个时候碰上了我们正长吁短叹的小喜同学，可惜我们一根筋
的无知少女最终没有通过测试，在试用期结束后被退了回来。
再来回答为什么没有通过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小喜同学购物没有条
理。不能不说未来的科学家小常同学眼光精准，小喜同学似乎除了比较会考试这一点之外
，实在算不得多聪明，在小喜同学还在学理科的时候，实验是她的天敌。她基本上不可能
很有条理地写一个完整的实验步骤。想当初那位名叫楼书芳的老师上化学实验课，一个小
实验她能做到五点半直到教室最后清场了才勉强做完。唉！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除了做实验和购物没有条理之外，她看病就医安排自己的生活也很没有条理。而且
一不小心就今天丢个水壶明天丢把雨伞后天干脆把学生证都丢了。如果程灵素是小喜同学
这样的德性，根本没有机会牺牲自己勇救胡斐成就万世美名，说不定要使杀手锏的时候发
现七星海棠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当然，以小喜同学的智商，故事情节应该是还等不
到使杀手锏，就已经被人干掉了）。
有了这个事实作为前提，我们可以再来回顾一下让无知小喜不明白的那些“另类情话”，
大概应该是小常同学为这个试验写的注意事项：
“一直通信到邮政系统崩溃”——“最好朋友”的讯号，无知小喜把它误读成为一个PROM
ISE；
“我虚伪、自私而且懦弱（懦弱这一点现在看来似乎还没有着落，至少在试用期过后小常
同学对待“好朋友”小喜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嘛）”、“同时强调现在与喜欢。……我怕
以后会伤害到你，更怕以后我甚至不会在意伤害你”——试验存在风险性，无知小喜把它
误读成为坦诚的个人剖析。
“即使将来DEPART我亦不后悔”——后果自负的另类表达，无知小喜把它误读成为真情表
白。
我们的小喜同学如果有小常同学梦中情人程灵素一半的智慧，就应该从小常同学的话里推
断出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再想办法投其所好，不习惯有条理购物也可以变条理（因为
有灵素智慧的二分之一作为支持嘛），万不至于落得个未通过试用期的下场，还在凄凄凉
凉惨惨戚戚演了几年的苦情戏之后才想起来查查自己的试验报告，为自己的被试结果找一
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故事说到这里，小常同学与小喜同学的纠葛已经差不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是多情
公子美少年，她不是冰雪聪明气若兰，他们互相没看准就贸然开始，几乎注定了这场试验
的败局。另一方面，二十一世纪的小说也应该与时俱进，可以没有才子，可以没有佳人，
但一定得有精密的试验，日日多观察，时时勤测量，应该也会有试验成功的那一天，想当
初，爱迪生发明电灯泡也不是一个就点亮了的。最重要的是，要选对试验对象，比如灯泡
要用钨丝，铜丝一通电就断。
PS：在试验过程中，我们对小常同学的建议是多吸收前沿成果，比如日本已经研究出“绝
对彼氏”和“机器人彼女”，相信对小常同学的试验有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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